稍后在说,林生怎么说?”
骆勇这才回过神来,低头道:“司正,林司务的意思是,您兵至徐州之前,一定要提前几天跟他打招呼,他才好从容布置……”
“不然,事情就不太好办。”
沈毅若有所思,皱眉道:“提前几天?”
“林司务说,四五天为好。”
沈老爷闻言,再一次皱眉。
行军打仗,提前泄露动向,是比较大的忌讳。
更不要说提前四五天了。
骆勇见沈毅皱眉,连忙低头道:“司正,军中的事情,都是机密,提前四五天时间泄出去,确实有些危险了,属下再派人去跟林司务沟通一下……”
沈老爷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你跟他说,我应下他了。”
沈毅顿了顿,开口道:“不过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我也不一定能提前五天知会他。”
“但是不管怎么说,提前两三天是一定会的。”
骆勇还要说话,沈毅摆了摆手,开口道:“我若是不信他,此时便不会因为他一封信,身在淮河以北了。”
骆勇深受触动,低头道:“属下遵命!”
两个人说话间,蒋胜已经端了一份饭食进来,放在了骆勇面前。
沈老爷微笑道:“快吃罢,吃完了还有很多差事要你去办。”
骆勇爽朗一笑,低头大口吃饭。
……
三日后的傍晚。
同样是中军大帐里,骆勇早已经离开,薛威与苏定两个人,坐在沈毅的下首。
沈老爷看了看苏定,问道:“战局如何了?”
“回沈公。”
他低头道:“咱们攻城三日,始终没有办法攻进海州城,这三天时间里,咱们受伤的加在一起,已经有上千人了。”
他顿了顿之后,开口说道:“所幸不是真的死战,兄弟们大多不是重伤,都可以养的回来,一些重伤,都是被齐人以箭矢射伤。”
沈毅默默点头,开口道:“火候差不多了。”
“我会派人通知凌肃,明天再佯攻一天,到了傍晚时分,立刻拔营,回师西北,直扑徐州。”
苏定深深低头:“末将遵命!”
薛威则是拍着胸脯说到:“沈公,末将愿领兵,设伏齐人两翼!”
沈毅微微摇头。
“现在不用分职事。”
他眯着眼睛说道:“等齐人入笼之后……”
“再讨论职事不迟。”
利害牵扯
第二天,又是一整天的攻城。
这一次,为了装的像模像样,沈毅几乎拿出了所有的火炮,对着海州城猛轰,不止是轰击海州的城墙,还把海州的城门轰的千疮百孔。
只可惜,这个时代的炮弹只是实心铅弹,没有办法爆炸。
更要紧的是,齐人也有火炮,因此这些火炮就不能摆的太近,只能凭借一点点射程优势,去远程轰击。
这种程度的炮击,如果打在人身上,自然一打一个死,但是打在厚重而且包铁的城门上,就有些不太够看了,只能在城门上留下一个个坑洞。
这还是沈毅让手底下的火器匠人花了好几年时间改进出来的新式火炮,相比较于原来的火炮,射程威力都要远一些,如果是用陈国原来的那种笨重的火炮,且不说能不能运到战场上,就算可以,只怕与齐人的火炮射程也差不到哪里去,根本不能像现在这么使用。
因为如果距离相等,齐人火炮就能打的到炮阵,人家的火炮还在城墙上头,地势高,能打的更远一些。
双方你来我往,一直打到傍晚时分,在薛威的呼喝之下,淮安军开始撤军,撤回到了营帐里。
而海州城里的齐人军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淮安军,并没有追击。
周世忠站在海州城的城墙上,目视着视野里的淮安军,如同潮水一样退去,周大将军两只手背在身后,眉头紧皱。
“沈七的这支淮安军,越来越成样子了,去年我大军南下的时候,他们还有些稚嫩,不少人上了战场之后,都慌乱不止,而今年,他们已经可以令行禁止,进退有度了。”
周元朗就站在老父亲身后,轻轻叹了口气:“爹,二十年来,也只有这个跟儿子年纪相仿,甚至比儿子年纪还要小一两岁的年轻人,打到了淮河以北。”
“自然是有一些本事的。”
“再有就是……”
周元朗也紧皱眉头,低声道:“再有就是,这支淮安军的火炮,很不对劲,儿子在书里看过南陈火炮的制式,轻则数百斤,那种安置在城楼上的火炮,一两千斤的也是有的,而淮安军的这些火炮,却可以装船带过淮河,并且放置在战场上!”
“儿子用望远镜看了看,他们的火炮,底座应该是木头的,还装了轮子!”
“更重要的是,这些火炮的射程,应该比咱们大齐的火炮……”
周元朗用手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