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宝宝就是一个大四的学生了,准备要迎来大学毕业了。”
“你说到时候还想要考研,想继续深造,但我知道你其实也担心过我,怕我等得你太久了会不高兴。
小傻瓜,三哥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只要你想去做的事情,三哥永远都会支持你。”
他湿润的目光凝视着女孩恬静的面容,眸色温柔专注,“我会等宝宝完成所有学业后,再跟宝宝求婚。”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的求婚场面是在维多利亚港,然后有雪天,有烟花,有粤语情歌吗?”
“我全都记下来了,”
“虽然现在粤语情歌还唱得不好听,但三哥向宝宝保证,我一定会用心练习,不会唱跑调。”
“但我觉得,到那一天,应该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跑调吧。”
岑昼红着双眼,轻轻勾了勾唇,声音低哑,“因为到那时候三哥一定会很激动,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宝贝,到时候请不要嘲笑三哥,也不要嫌弃三哥唱得难听,就拒绝三哥的求婚好不好?”
外面的寒风依旧没有减弱,整个天空黑得荒芜,看不清方向。
无数树枝都被厚厚的积雪压弯了枝头,在冷冽的风声中摇曳不止。
偌大的室内还是跟刚才一样。
只轻微响着输液瓶的药水淌过输液管的滴答滴答声音。
病床上的女孩依旧闭着双眼,毫无回应。
像是一直强撑着的情绪再也绷不住,岑昼握着乔知漾的手,肩膀无力垮落。
额头贴着她手,眼睫颤抖,通红黯然的眸底酸涩厉害。
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两人相握的手,然后慢慢滑落。
半晌,他张了张嘴巴,像个无措又努力说话的小孩子,沙哑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漾漾,三哥提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其实在我们看到日照金山的那天,我说我想跟你在雪山里举行婚礼。
不是因为看到眼前的大自然景观,一时起意才跟你说出这些话。”
“是我在很早的时候,这些话就已经刻在我心里了。”
“是不是很傻?”
他轻轻地撩过女孩脸侧的碎发,低笑一声,“明明宝贝都还没答应要跟我在一起,就这么快去想还挺遥远的事情”
“可是”
“想要跟你组成一个正式,一个属于我们的家,一直以来都是我最大的心愿。”
岑昼望着病床上虚弱安静躺着的女孩,布满血丝的眼中满是被刺痛的情绪。
他喉咙发紧,两只握着她手的掌心都在发颤发抖,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漾漾,你已经代表山神答应我了,你不能失约”
不能失约
“啪嗒。”
一直死死忍在眼眶里的眼泪彻底失去了开关,顺着脸上不断滑落。
“漾漾,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这个位高权重,顶天立地的男人如今折下所有的骄傲。
哭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一样,拼了命哑声恳求着。
“漾漾,宝贝,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求你看看我”
岑昼双眼灼红地弯着腰身,额头贴着她的手。
一颗颗滚烫的眼泪不断滴落下来,浸湿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漾漾”
他肩膀无力颤抖垮落着,喉间痛苦哽咽,低沉绝望的声音久久回荡着,“如果你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深情守候,他舍下一身傲骨
岑昼寸步不离守了乔知漾一整天。
翌日清晨,徐康带着早餐和换洗的衣物,轻轻地推开门。
才短短一天,他整个人肉眼可见消瘦了许多。
黯然空洞的双眼覆满红血丝,下巴长出淡青色的胡渣,脸庞憔悴,薄唇干裂出唇纹。
极差的精神状态根本看不出半点平日的矜贵从容。
只剩下了满地狼藉的颓然沉寂。
徐康看在眼里,急得不行。
“岑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全部都妥协办好了。”
他犹豫了下,站在身后慢慢开口,“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经替您将所有工作都往后推掉。
还有那边剩下的所有余党都已经全部清理干净,没有留任何活口。”
岑昼从女孩的手上抬了抬头,通红的双眼浮动出了一抹惊心的阴鸷,嗓音又慢又沉,听得令人心惊胆跳,“把盛明皓的尸体留着。”
他要他死,也不得安宁。
“是。”
见他似乎有了些反应。
徐康立刻抓紧时间举起手里的东西,连忙继续说道,“岑总,您已经一天没有吃过东西了,身上的衣服也脏了,我带了早餐和换洗的衣物过来,您”
“”
话还未说完。
面前的男人穿着还沾有风霜和血迹的滑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