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饭了吗？”

国内这会的时间点差不多晚饭，路衍选稳妥的问，当然一时间也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池然点点头，盯着屏幕，他和路衍没少视频过，但这次不一样，因为路衍在的地方离他很远很远，想到这鼻子泛酸，低头桌上找本子掩饰。

他不想老在路衍面前哭，路衍已经走了，去了新的地方，在新的地方没有朋友人生地不熟路衍也需要时间适应，可能也会觉得害怕，不能再让路衍担心他。

虽然这些道理池然一直都懂，但路衍在的时候还是做不到冷静，路衍走了反倒是能想的清楚些，池然忍住又一次泪崩，只问。

【你吃了吗？你们是白天吗？】

路衍身后的窗外还有太阳，已经在国外的家了。

“嗯，回来收拾了下，这边乱糟糟的。”

【这是你的房间，想看。】

“可以啊。”

池然不想提伤心的事，通过别的转移话题，路衍自然看的出来，人起来镜头移动，给池然把整个房间都看了看，装修和国内还是有很大区别，到池然看见了角落玻璃柜里的东西。

里头装的是他送给路衍的东西，有他长大自己有小金库后买的唱片音乐盒，也有更小时候的当时盛行的毛绒公仔，时间久远，白色的公仔都有些泛黄，和满罐子蓝色的星星，许愿瓶

路衍镜头没在玻璃柜多停留，池然强忍着心底难过，在眼眶泛酸泛红前准备挂断视频。

【明天也能视频吗】

池然最后问。

路衍心里泛起丝丝密密的疼，哑声道：“每天都可以。”

视频挂断，路衍的身影消失在镜头里，池然对着暗下的屏幕怔神，到脑袋被江时按了下。

“吃饭吧。”江时说。

池然用力点了点头，起身和江时下楼。

-

路衍走后的第一周，池然时不时出神。

不论是早操，午休，还是自习课，他总是习惯性的看向路衍会出现的位置，可是窗户再没熟悉的身影探进来，路衍不会两手搭在窗沿上，冲他无奈又温柔的笑，问是不是又被老师罚了。

后门也再没有路衍等他回家。

池然成绩进步了，老师总在夸他，上课也很少睡觉，作业也不会落下，总是被江时按点盯着完成，好像总算是学习步入了正轨。

明明是在变好的，唯独缺了路衍。

池然手背传来的冰凉让他思绪回笼，桌上推过来一瓶苹果汁。

江时侧身看着他，见他视线过来，问，“小卖部有你喜欢的脆骨肠，去不去？”

池然的爱好，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路衍想起来就告诉江时，池然有点恍惚，几秒后重重点头

【去！】

吃完回来的时候，上课铃早打过了，两人迟到不可避免被英语老师批评了几句，但毕竟好学生江时是好学生了，学霸，学神！

池然在江时几乎刚坐下就被点名起来回答问题，都能流畅且自如的回答时，没控制住羡慕又崇拜，同时心底疑惑。

【江时，你成绩是一直这么好吗？】

池然想问很久了。

江时回答淡定，”还行。“

池然想着“还行”什么意思，江时又说，“以前也没考出过前三。”

池然：“”

【天才，你真聪明。】

池然全然真心地在夸赞，是真的很厉害，江时瞧他一眼。

“没那么夸张，我做题快，练得多，只是你没看见而已。”

江时难得谦虚，补了句，“你也行，以后多练。”

池然：“”

“好好学习，跟紧我。”江时说。

池然一怔，笑了。

【好。】

日子又恢复成了两人去对方家里补课，周末池然就去找江时玩，留宿已经成了常态。

后花园的兔子短短半个多月长大许多，一次从栅栏里跳了出来，把江爷爷种的花祸害不少，江爷爷好几天收拾烂摊子愁眉苦脸。

c市也正式步入了冬天，池然穿很多，主要实在太怕冷，还虚。

周六一大早醒来，和路衍视频完，瞧着外头阴沉沉要下大雨的架势，不由得羡慕起路衍那的大晴天，这段时间视频下来，虽然摸不着，但池然的恐慌感少了很多。

江时还说，如果真的想去看路衍，路衍回不来他们也能飞国外去看，就是未成年还得父母同意，池然去问了池妈妈，池妈妈一口答应，笼罩在头顶离别的乌云总算是散去大半。

池然收拾好自己，吃了妈妈做的早午饭，只是出门前还是忘记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要带的雨伞，上了公交车开始祈祷可千万别下雨，瞧着窗外的天色阴沉，风一阵阵刮。

祈祷显然没什么用，还是冒起了大雨，池然伸手感受了下，觉得不至于上回那样被浇透，公交过了红绿灯，前方就到站，他收好手机，提早去了后车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