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恭敬的垂手伺候,不再发出一声,唯耳边火炉里噼啪的木炭声,那声音听着都透着温暖。
冼紫瑷却又眉头微蹙,恨恨的轻声说:“本宫就不信冻不死你1
那声音听着半带恼怒,又隐约有些浅浅类似恨意的嗔怪。
护卫的马远远的抛下马蹄之声,在寂寞的街道有些杂乱,前面就是玄王府的大门,寒意中,护卫的额头上有些浅浅的汗意,胸口处仔细包裹好的手帕明明轻到没有分量,却压的他呼吸都不通畅。
马到玄王府的大门前,冼紫瑷派来的护卫迅速的从马上跳下来,微微扬声对着大门说:“在下甘重望,奉皇后娘娘之命,有急事求见玄王爷,请玄王爷容见。”
玄王府大门前的奴仆正安静的打扫落叶,这天一转凉,叶片一天比一片落的迅速,枯黄,扫帚一扫,依然风中飞舞,听到来人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个奴仆面上有惊讶之色,只淡淡扫了来人一眼。
有一个奴仆应了声:“且等一会,通禀了,王爷肯见你,再说。”
甘重望不再多话,守在自己的马前,这个地方,他曾经无数次的远远纵马经过,每一次,只快速的瞟一眼,这是一个比皇宫还要威严,但看起来简单到挑不出奇怪的地方。
“你为何要见王爷?”晋护卫从里面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来人,和自己年纪相仿,眉眼透着内敛,不是一个张扬之人。
甘重望看了看晋护卫,这个人,他有见过,是玄王爷近身侍卫之一,武功出众,沉稳内敛,他对此人暗地里颇是欣赏,便语气温和的说:“在下是皇后娘娘的护卫,奉皇后娘娘之命寻找驸马和被驸马带走的蝶公主,前几日偶然得了一物,皇后娘娘见了,要在下立刻送了过来,请玄王爷过目。”
晋护卫接过包裹的极是仔细的手帕,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里面是什么物品,很轻,轻到完全没有重量,看了一眼甘重望。
“在下想,玄王爷一定会对里面的物品有印象。”甘重望轻声说,却不解释里面是什么,“请晋护卫代为交给玄王爷,在下在此等候。”
晋护卫没有说话,拿着东西转身离开,门口打扫落叶的奴仆继续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甘重望虽然是皇后娘娘跟前的护卫,看样子还颇得皇后娘娘信任,但在他们眼中,亦不过是一个寻常家伙。
晋护卫迎上从老玄王爷房中走出来的玄易,轻声说:“皇后娘娘派了她信任的人过来,说是有一件王爷会感兴趣的物品要交给王爷,属下打量过送物品过来的人,看着面生,年纪和属下相仿,到是个稳重不多话之人。明知道属下要问他这里面是何物品,却避而不谈。”
玄易接过晋护卫递上来的物品,随手打开,自打那日在公主府前分开,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冼紫瑷,不过,这个冼紫瑷做皇后娘娘却做得风生水起,念在紫芫的份上,只要这个冼紫瑷不祸国殃民,皇后娘娘的位子可由着她坐。
“王爷——”晋护卫看着玄易似乎是身子一僵,吓了一跳,以为那个叫什么甘重望的人送来的物品有毒,刚要夺回玄易手中的物品,目光却僵在玄易手中的物品上,脱口说,“这,这,这不是夫人的吗?这个,和那个春姨娘母亲送来的披风上的花很像,难道,难道,冼紫瑷她找到夫人了?1
“带他来见我。”玄易手一握,手帕紧紧握在手中,“书房。”
“是。”晋护卫也不多话,立刻转身奔向大门的方向,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跳的他整个人心都发慌,仿佛要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脚步快的很,却莫名的有些凌乱,甚至走了好几步他才发现自己走顺了。
玄易坐在书桌前,静静看着放在桌上的手帕,这不是什么名贵的布料,是寻常百姓家才有的,而且不是那种日子富裕之家,紫芫她在哪里?有没有吃苦受罪?失去记忆的她究竟怎样活着?
“王爷,人带来了。”晋护卫的脚步有些沉,他到大门处,并没有开口问任何问题,只示意甘重望跟在他身后,二人一路沉默不语的赶到这里,晋护卫直到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话,憋得他说过之后,长长吁了口气。
甚至,他的语气把泡了茶水端着进来的小佩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晋护卫这样过,看着平静,像平常一样,却透着紧张和局促,仿佛,小佩也跟着莫名的紧张起来,是要发生什么事吗?
玄易抬眼看了看晋护卫,以及跟在晋护卫身后的甘重望,表情平静中透着三分温和,言词简单的说:“坐。”
小佩放下茶水,好奇的打量一眼那个有些局促的陌生男子,是这个人吗?让一向平静的晋护卫变得隐约紧张。晋护卫没有理会小佩的好奇,甚至装作没有看到小佩询问的眼神,只搬了把椅子让甘重望坐下。
“在下还是跪着说话。”甘重望并没有坐,在书桌前扑通一声跪下,垂下头,沉声说,“在下是皇后娘娘跟前的护卫,姓甘名重望,见过玄王爷。”
玄易并没有阻拦,平静的说:“是你得到这手帕的吗?”
“是。”甘重望恭敬的说,“属下奉皇后娘娘之命,表面上寻找失踪的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