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那一次,舒执聿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
如今又做了,却是为朱温苓做的。
她头抵在座位靠背上,目光空洞地看着霓虹灯,半晌沉一口气,驱车离开。
一簇簇路灯照进车厢,打在她有些苍白的面容上。
半夜,她又突然接到了闻听雪的电话。
闻听雪说,“孙娆娆开始使坏了啊,刚才一同学跟我说,她把阔太太拉了个群,阴阳你呢,你去祭奠苏明阳昏倒的事儿,不知怎么就传得到处都是。”
他们就是拿这事儿阴阳霍青栀,说她指不定是害怕,心虚不敢去,还挑拨事儿说苏明阳就是她害死的。
毕竟,一个刚刚二十多岁的男人,从未有过什么病,怎么就一下子没了呢?
“你那天说去祭奠苏明阳,我还以为……你是克服了恐惧。”闻听雪声音渐小,“实在不行,你就实话实说吧,再让孙娆娆这么搅和下去,你的名声都被造没了。”
喜欢他还是苏明阳?
外界对霍青栀的传言,并不是很好。
她长得很好看,当初在学校一直是校花,人红是非多,以前是霍家千金时也没那么多事儿。
后来霍家一倒,她总是能成为风口浪尖儿的话题。
好不容易过了两三年,热度消散,她嫁给苏明阳没几天,苏明阳去世,她就又成为了茶余饭后的焦点。
孙娆娆私下不知道是怎么跟别人编排她的,但现在都到了拉个群众嘲,可是头一次。
“名声早就没了,不用管她。”
霍青栀这几年,最擅长的就是冷处理,也将她以前活泼开朗的性子一步步磨得像现在一样,话少。
闻听雪轻叹一声,“青栀,你什么时候才能翻身啊?”
这个翻身,究竟是指她什么时候才能不被别人议论,还是指什么,霍青栀没过多的研究,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早点儿睡,明天还得上班。”
“明天我陪我妈去医院。”闻听雪说,“等我忙清了就回公司,你先挺着!”
虽说闻听雪是霍青栀的助理,但两人的关系从发小到如今的上下司,变化多端唯一不变的就是友情。
霍青栀没给她规定一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有活就干,没活大白天出去瞎逛也不是没有。
何况如今闻听雪是有正事儿,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好好带阿姨检查一下,不用着急回来。”
闻听雪的母亲最近总觉得身体不舒服,想去做个全面体检。
所以,霍青栀要自己接待朱温苓和舒执聿了。
她熬出了黑眼圈,特意画了个淡妆,才去工作室。
朱温苓来得比她还早,站在公司门口,手里拎着一杯咖啡,脸上没有不耐烦,更多的是耐人寻味。
“抱歉,没想到你来这么早。”霍青栀开了电子锁,引着朱温苓进来,然后便上楼拿设计稿下来。
“朱小姐,麻烦您再说一下对上次这个设计稿的具体意见。”
保险起见,她拿出录音笔放在一旁,“不介意我记录一下吧。”
朱温苓看了看已经被打开的录音笔,忽地扬唇一笑,“不介意,苏少夫人这是吃一堑长一智,知道留证据了。”
霍青栀就是这个意思,设计初稿全部都是按照朱温苓的意思画的,但朱温苓反驳的点全部都是曾经自己要求的,她怎么能不防呢?
“我们开始吧。”她闭口不接朱温苓的话。
可朱温苓没有开始的意思,“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咖啡也没有?”
霍青栀看着她那杯未开封的咖啡,静默数秒放下笔起身,“请问您要热的还是凉的?”
朱温苓粲然一笑,“要四十五度的,多一度都不行。”
刁难的意思很明显,霍青栀很想说,她真的已经和舒执聿断得干净了。
这都多少天了,他们背着朱温苓连一句正常交流都没有。
昨晚在温泉馆不算,毕竟连句话都没说。
但说多错多,她终归还是起身,去冲咖啡了。
用恒温的咖啡杯冲的,温度会始终保持在四十五度。
上流社会的贵太太们,要刁难起人来花样层出不穷,她早就做足了准备。
“难怪阿聿这么喜欢你,做事很有调理。”朱温苓双手抱臂,打量着她,“能不能跟我说说,你跟阿聿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喜欢苏明阳啊?”
没了他我还能再找
朱温苓的语气很平缓,像是跟霍青栀多年的好友,闲着没事儿八卦一样。
但霍青栀心里清楚,这是在打探她和舒执聿到底断得干不干净。
她静默数秒说,“我觉得朱小姐这个问题,很可笑。”
“唔。”朱温苓轻笑,“怪我太在意阿聿了,想事情都不够周到,你都嫁给苏明阳了,怎么可能喜欢阿聿嘛。”
霍青栀不想再跟她继续这个话题,又把设计稿往她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