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未多言,却胜过无言,谢时深怎会不懂老人家在托付。
场面一度非常和谐,奈何总有变故出现。
先是听见杨承希和谢允漫从远处飞奔而来,后又见鹿厌醉醺醺蹭上谢时深的脸颊,摸索着找亲亲。
长廊的风刮得有点大,因避嫌而躲远的太监都听见了鹿厌的撒娇。
偏心道长白色的眉头都皱起了,试图用咳嗽声去提醒鹿厌克制一下。
但鹿厌喝了酒啊,别说咳嗽声了,他现在脑袋里只有谢时深唤的那句宝宝。
短短两个字,将他迷得晕头转向。
从前他将感情藏着,如今得到了释放,自然是肆无忌惮,又逢喝醉时刻,当然会放飞自我,把对谢时深的心意全部展现,何尝还能察觉旁人的存在。
谢时深倒是冷静得很,任由他胡乱蹭仍旧面不改色,只是朝老人家道:“见笑了。”
偏心道长的脸上那叫一个嫌弃,老人家的思想难免被繁文缛节捆绑了,见不得这般放肆的行为,正打算把人赶走,又被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吸引转身。
杨承希和谢允漫快步跑来,还未来得及招呼,两人同时捂嘴,双眼瞪大盯着前方,一脸磕到了的神情。
偏心道长满脸迷惑,不解他们惊讶什么,索性扭头回来,目睹鹿厌抱着谢时深啃的那一刻,老人家的脸上像是戴了痛苦面具,扯着嗓子闭上眼大喊。
“简直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谢时深抱着人回了寝殿,挥手屏退了众人,慢悠悠地抱着鹿厌上榻,目光落在他唇角沾着的一抹鲜血。
那是他把谢时深啃破皮的证据。
谢时深的双手游走在他的腰间,温言细语唤道:“小鹿。”
鹿厌昏昏沉沉抱着他,身子挎坐在他的腿上,被游走的双手抚到浑身难耐,毫不克制仰头吐息,绵软地回应了声。
下一刻,鹿厌浑身打了个冷颤,垂头看去时,发现自己衣着愈发单薄,有一双大掌贴着肌肤,给足了身体温暖。
谢时深先是吻了吻他白皙的脖颈,断断续续往上,薄唇捻过他的耳珠,掠过他的耳廓,感受到掌心的身体出现惊人的颤栗时,不由失笑一声。
鹿厌瑟缩着身子,意外捕捉到他的笑声,迷蒙的双眼挂着湿润的水汽,单纯无辜看向谢时深,嗫嚅问道:“你在笑什么?”
谢时深猛地将他的身子拉近,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变化,哑着嗓子轻声道:“又被你发现了。”
鹿厌委屈撇嘴,“是你破绽很多。”
谢时深发出一声极轻的笑,眼底的爱意混杂着浓烈的情/欲,“是啊,所以我想送你礼物赔罪。”
鹿厌一听,迟钝片刻才给了个灿烂的笑,“好呀。”
话落,只见眼前出现一个白色的尾巴。
鹿厌呆呆看了半晌后,才想起这是先前打算拿来逗哈秋的。
他满脸疑惑看回谢时深,不解他为何要送自己尾巴。
谢时深用尾巴扫过他的背脊,逐渐往下,“小鹿,唤我楚今。”
鹿厌迷糊中捡着他的话,“楚今”
随着话落,他的腰紧接着一软,顺势趴在了谢时深的身上,呼出的热气洒在他的耳边。
似乎还未意识到问题的鹿厌,在谢时深的撩拨之下心跳愈发加快,那些羞于说出口的话,随着酒醉而变得真诚而热烈。
他抱紧谢时深,呢喃唤道:“其实我好爱你,我喜欢你碰我,喜欢和你贴贴”
谢时深神情顿住,再一次被他直截了当的话所掌控,毫无意外成了助兴的手段。
他把鹿厌翻身压住,将两条软绵绵的双腿架在腰间,单手将鹿厌的手腕扣着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捏着这张梦寐以求的脸颊。
交缠的呼吸变得短促,谢时深忍得额角青筋绷起,沉着声一字一句问:“小鹿,再说一遍。”
他想听。
鹿厌很乖,发自内心笑道:“我爱唔!”
谢时深含住他的唇,噙着笑说道:“我爱你。”
随着话落,谢时深的身子紧跟着沉了下去,白色的尾巴也被推到了专属的地方。
冬日暖阳初升,大地笼罩在金色的光芒之中。
城门前几辆马车驻停,马车为首的两人并肩而立,其中一人牵着面前站着的老人家,为对方布满皱纹的双手套上手衣。
“师哥这次要去何处云游?”鹿厌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察的哽咽,“会不会给我寄书信?”
偏心道长不舍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就去走走,很快就回来了,家书也会寄。”
鹿厌低落道:“每次都不说去哪,我日后又如何找你。”
他的话里带着抱怨,显然对此不满很久了。
偏心道长得知他日后会找自己,转眼朝谢时深看去,眼底的无奈不言而喻。
谢时深上前半步,搂着鹿厌的肩膀道:“若要你去找师父,岂非是受了委屈才这般,那便是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