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又肉麻的话从年轻的大男生嘴里一句又一句。
掰开了揉碎了才鼓起勇气准备敲门。
上一次还是他拎啤酒回家。
幻想和小室友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结果被南泽全部破坏掉。
“咚咚。”
拖鞋声由远及近,少年手里拿着棉签,歪了歪头盯着他。
“孟尧,你买花?”
男生嘴角的弧度上扬,“嗯,给你的。”
苏落摇头拒绝。
“那个花,我不想要。对了,你在门上录个指纹,下次就方便多了。”
孟尧没进屋,黝黑的眸子凝视面前的少年,把刚才提前练习过的告白语说出。
“落落,我一直很喜”
沙发上一声憔悴的咳嗽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
少年小跑过去给沐辞倒水。
“还在很难受吗?你去我房间歇一会儿吧。”
两人轻言慢语聊着,有种别人无法插足的亲昵感。
孟尧嘴角的弧线渐渐消失,拿着铃兰花的手指不由自主收紧。
骨骼“嘎吱”响。
连自己都没被小室友邀请去他的房间,唯一一次还是趁苏落睡着了,自己偷摸进去的。
男生忍下即将爆发的火气来到沐辞和苏落旁边。
将铃兰大大方方摆在茶几最显眼的位置。
“落落,你要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可以丢掉,都随你。”
然后。
孟尧终究提及了之前自己做的错事,想消除和苏落之间的隔阂。
“对不起,那天晚上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喜欢你才会。”
那件事,苏落没和沐辞说过,所以男人并不知道。
可少年不敢赌,毕竟南泽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躺着。
夏怡昏迷不醒,还没脱离危险。
不想再看见有人受伤。
苏落的脑袋瓜不灵光,要忙着任务,又要操心这些,虽然没做多少活,可还是累坏了。
他急忙阻止孟尧。
“你别说了,花要放就放着吧!”
沐辞在笑,还笑得很温和。
“想不到,孟同学和落落的关系不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呢。这花也挺好看,费心了。”
说完。
沐辞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开得正盛的铃兰上面。
几句话不含敌意和个人情绪,仿佛孟尧和少年发生什么都和自己没关系。
孟尧不理解这个病秧子的话,之前还为了小室友和自己针锋相对,现在咋没啥反应?
苏落也放下心,沐辞是好人,之前的意外都只是误会而已。
少年有事下楼。
再回来,屋里两人都不见了
连同茶几上那盆漂亮的铃兰。
天台上。
阴暗处常年积水长满了苔藓,废弃的晾衣杆丢在角落。
锈迹斑斑的防护栏,脆弱得支撑不住一个人的重量。
秋风猎猎作响吹动孟尧的衣服。
他的手肘和膝盖上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是刚才和沐辞打架留下的。
处于下风的体育生咳出喉咙里的血痰,整个胸腔疼痛无比。
沐辞跟个鬼一样,他根本找不到对方的弱点,灵活又诡谲的走位。
精心挑选的铃兰一朵朵被人用脚碾碎,踩出黏腻的汁液,一文不值!
不等孟尧缓过神,后方微凉的手臂从他脖颈穿过,掐住了喉结。
“嗬……”
肌肉健硕的体育生被轻飘飘地举起来,眼睛由于窒息开始充血,双腿拼命踢踹!
沐辞俊美无俦的脸上冷若冰霜。
他嘴角依旧勾着温柔笑意,显得诡异恶劣。
那是从未在人前露过的面容。
“你碰了落落?呵,怎么敢的啊?”
看似病弱的男人拥有可怕的臂力,简直就是个怪物。
沐辞平时还刻意装作弱不禁风的样子,都是为了欺骗自己的小室友。
在孟尧的意识将要涣散之际,对方又改变主意。
“我突然不打算那么简单要你的命了,应该让你生不如死。”
孟尧重重跌到长满苔藓的脏污地板上。
不等他喘息,听到了铁锤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可怕响声。
沐辞依旧是温和的,在杀人时也和寻常一样矜贵有礼,他微微叹了口气。
“孟同学,抱歉了。”
体育生受不了被人死死拿捏的窝囊气,豁出去骂他。
“艹你妈的,你个死疯子!落落要是知道你是个杀人犯,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孟尧的临终遗言让举起铁锤的刽子手像木雕般定在原地。
他低声自言自语。
“落落会讨厌我……不,他不能讨厌我,如果他想逃,那我把他关起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