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尔文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上等的玉石一般白皙细腻,肌肉的起伏带着近乎艺术一般的美感。而也就是因为这样,加尔文背上的那几道伤口才会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怕。
最为显眼的伤口依然是那两道位于肩胛骨附近的手术疤痕,手术切除翅膀的痕迹鲜红如昔,就像是两条丑陋的昆虫伏趴在加尔文的背部。
而在肩膀下方,是之前子弹贯穿身体带来的环状伤口。
不得不说,维吉利在这一刻是有那么一点儿庆幸芙格的存在的,如果没有这位自称只是对人体有一点儿小小兴趣的解刨爱好者的存在,很难想象加尔文能够在如此可怕的枪伤下活下来。
枪伤愈合得还算不错,但是正如维吉利所担心的,刚才他的冲动和鲁莽再一次地让加尔文的伤口渗出了血丝。
“芙格一定会想要杀了我。”
维吉利皱着眉头,苦笑着说道。
“我感觉还行。”
而作为伤患本人,加尔文却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的伤口。
当维吉利想要让芙格出现的时候,加尔文开口阻止了他。
“不用——真的不用——”
加尔文说。
“可是你的伤口……”
“其实有一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受伤的时候听到英国人说话会让我感到恐慌。”
加尔文压低了嗓音,沙哑地冲着维吉利说道,然后在看到对方一瞬间僵住的表情后再次笑出来。
“噗……”
“嘿,加尔文,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芙格至少能帮你处理好伤口。”
“我相信你也可以,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真的,虽然刚才我只是在开玩笑,但是在我受伤的时候我暂时只想应付你一个人。”
维吉利的目光闪动了一下。
他的呼吸加快,脸庞变得明亮,颧骨上涂上了一抹因为激动而产生的桃红色。
就连他看向加尔文的目光都像是被染上了热度。
“唔,你这样说,我都快有些受宠若惊了。”片刻后,维吉利才像是终于将自己身体里的语言系统接上线,他沙哑地回答道,“好吧,其实我也会一些基本的包扎,你的背部伤口还是需要处理的,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后悔没有让芙格那个家伙出来料理这一切。”
加尔文抬起眼帘看着自己面前有些魂不守舍的维吉利。
所谓的不想应付除了维吉利之外的其他人当然不过是谎言,而且加尔文很确定,维吉利知道自己在说谎。但正像是他直觉告诉他的那样,维吉利默许了这个谎言的继续。
维吉利对他的那种炙热的迷恋已经成为了缰锁,在加尔文的内心深处,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可以让维吉利去做任何事情——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一阵自我厌恶缓慢到涌上了加尔文的心头。
但是他知道,即便时光倒流,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说出同样的谎言。
他当然不可能让芙格出现。
加尔文与英国医生的交流并不多,但是他知道那一位可不像是维吉利这种小甜饼这样好糊弄。
无论是他现在身体上的异样还是他想要做的那件事情,他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嘿,加尔文……”
大概是意识到了加尔文的紧绷,维吉利忽然开口。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维吉利说。
加尔文冲着他笑了笑,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儿之后,维吉利从床边站起了身,他打算去拿芙格留下来的急救包。而加尔文适时提出自己需要先去一趟洗手间。
“天啊,这种事情可不需要我的同意,我们现在并不是在幼儿园里……不过,小心不要再折腾到你的伤口,刚才创面就有一些渗血了。”
维吉利这下倒是完全没有起疑心,他殷切地吩咐道。
加尔文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听见了,随后便将洗手间的门当着维吉利的面关上了。
用于海边度假的别墅里德洗手间当然也十分奢华,墙面和地板都覆盖着有着金色纹路的奶油色大理石,水晶灯和金属饰品让洗手间也显得富丽堂皇。加尔文理所当然地没有在意这些,他径直走到了浴池旁的落地镜前,褪去衣服,背过身体,然后扭头观察着镜子里自己背部伤口的倒影。
他背上那些枪伤当然可以算得上是惨不忍睹——看到这些伤口,就连加尔文自己都觉得自己能够活下来确实是奇迹。但是重点当然不是那些枪伤,真正让加尔文在意的,反而是那两道在枪伤的衬托下显得并不起眼的陈年伤口:那两道翅膀切除手术留下来的痕迹。
肩胛骨下方的丑陋疤痕正在发炎和红肿,加尔文可以感受到那宛若被火灼烧般的剧痛。
他咽下一口唾液,死死咬住了牙关。
他伸出胳膊,环住自己的肩膀,以一个相当别扭的方式够到了那其中一道伤口。
“呼……”
他下颚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呼